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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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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鋒轉過頭一看,卻是一個肥胖的大漢,發須皆白但卻駐顏有術一身皮肉卻不顯老。穿著一身寬松的袍子,看上去至少有兩百多斤,肥鼓的肚囊凸起,長得似乎有一點寬厚深邃。背後更是背著一個雙手都難以合抱的酒葫蘆。

秦鋒靈識一探,煉氣期十三層,機體的活性卻是較低。顯然壽元已是竭盡枯竭,秦鋒暗暗算了下,便是好生調養,也最多還有十多載的壽元。

也是難為了這個年過百歲的修士,還要稱呼秦鋒為前輩了。不過修真界正是如此,一切以實力為尊,不講究牌子論輩。這一點,倒深得秦鋒所喜。

朱良行禮道:“父親。”

朱良的父親不敢怠慢,報上了姓名道:“我名朱青水,前輩遠道而來可是為了買上些靈酒?”因為朱良聰慧,獨自一人就能打理的緊緊有條。所以朱清水平日裏幾乎是從不接待客人,潛心釀制靈酒,好多賺取些靈石,期望有生之年能夠湊到一築基丹所需的靈石。

至於酒坊裏所售賣的美酒,不過是釀制失敗的產物而已。丟了倒也可惜,不如就賣與凡人,也好讓自己的小兒學學待人接物。

秦鋒笑了笑:“正是,不過我要的靈酒卻是有些特殊。你這裏可沒有?”

若非是看來人是築基修為,朱青水定要以為此人是來成心搗亂的:“哈哈,前輩說笑了。我朱某篤志靈酒釀造之術足足有近百年,在靈酒釀造的水平上。不敢說舉世無雙,但也絕對是屬於頂尖的水準。”只見朱青水的臉上一臉的自傲,只是匠人對自己手藝的自信與自傲。

秦鋒再問道:“哦?那麽神酒呢?”

朱青水正色道:“前輩莫非說笑?神酒豈是用靈石所能買到?”有些不懂這來人究竟要作何了。

秦鋒依舊神情自若,從乾坤袋拿出了一物,問道:“你可知這是何物?”

只見朱青水雙目圓瞪:“醉,醉仙果?”伸手下意識的就想要拿過。

秦鋒自然是不許,又將醉仙果放回乾坤袋中。

這時朱青水才回過神來,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。看著秦鋒羨慕道:“前輩可真是福緣深厚啊。竟然找到了這稀世的仙果。”秦鋒自然是不知,這醉仙果根本無法種植培育。只會在極為苛刻的條件下,由天地靈氣慢慢的演化而成,僅僅這演化的過程便要數百年,這還不提長出果實的時間。正可謂是天材地寶,可遇不可求。甚至多少元嬰修士,想要卻要不得。

原來此人是想要請自己為之煉制神酒,難怪看不上這些酒窖的靈酒。畢竟如神酒比起來,這酒窖中的靈酒便是加起來也不及其萬一。不過這醉仙果卻是小了一點,朱青水暗暗咂舌,便是釀制一人份量的百年醉也有些勉強。

只見朱青水目光灼灼的看著秦鋒:“前輩可是要我煉制百年醉?前輩盡管放心交給我煉制,晚輩不求前輩給予我任何報酬,定會竭盡全力為前輩煉制。”之所以如此的殷勤,是因為朱青水因釀酒之術在三十年前便無法突破。頂階的釀酒之術向來是各大勢力敝帚自珍之物,是絕對無法窺見的。若想要尋得突破,便只能在不斷的實踐中獲得感悟,而煉制稀世的神酒,便是其中的捷徑。其中能帶給自身的感悟,是釀造普通靈酒不能提供的。

秦鋒並沒有被朱青水的熱情迷昏頭腦,只是冷靜問道:“你有幾成把握?”雙眸盯著朱青水,似乎能將他看透。這是修真者慣用的一招,將靈力匯於雙目直視目標。震懾其心魄,使之對施術者感到驚懼。不過此招只有在境界高於對手的時候方能使用,否則會出現相反的效果。一直是上位者所慣用的殺手鐧,能潛意識的讓下位者敬服,不敢有忤逆之心。更有一些初通煉氣的偽修士,拿著這招招搖撞騙。常被凡俗之人誤以為是“仙人”。

這雙眸就像似能震人心魄一般。如同上位者註視著下位者,如同獅子凝視羚羊。朱青水本想說些大話,但卻猶如遇上天敵了一般喉結蠕動,始終無法出口,甚至沒有註意到額頭上大汗淋漓。咽了咽唾沫,略帶緊張答道:“五,五層。”

秦鋒皺眉:“這麽低?”雖然知道煉制靈酒有失敗的概率,卻沒有想到有這麽高。

朱青水辯解道:“前輩,這概率已經很高了。不是晚輩自誇,晚輩的釀酒之術絕對是在散修中頂尖的。若前輩還想提高些概率,恐怕就只有去找一流大宗的釀酒師了。只是前輩這醉仙果如此稀世,恐怕會惹得有心人覬覦啊。”

秦鋒杵著下巴:“嗚……”看這朱青水的神態,當是說的真話。雖然對這成功率有些不滿,但無論怎麽樣也不會去找大宗門的釀酒師,那絕對是肉包子打狗,一去不回頭。甚至還有可能殺人滅口。

沈吟一陣,秦鋒終於還是點頭:“好,希望你別讓我失望。若釀制成功了,我秦某定然會重賞於你!”

朱青水喜極,急忙道:“明白,明白。晚輩一定竭盡全力替前輩釀制出百年醉。”

秦鋒淡然道:“那我就暫且住在你這了,等你給我釀造出百年醉。”一方面是保護朱青水的安全避免出現任何意外,另一方面則是防備這朱青水見財起意。“還需要什麽輔料,告訴我便是,我親自去采購。”

朱青急忙倒背如流的說出了數十種靈草,這百年醉的配方並不罕見,許多釀酒玉簡中都有記載。

惡魘突然開口道:“主人,讓我去收集這些靈草吧。”

秦鋒果斷點頭答應了:“嗯。”將乾坤袋中五塊中品靈石拿給惡魘:“別吝惜靈石,只管挑選最好的靈草來購買。”

“是的,主人。”說話間,惡魘已經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……

倒沒有經歷什麽波折,十餘日後惡魘便帶上了所需的靈草返回。

朱青水十分猴急的就拿上所有的材料閉關煉制百年醉。更是令朱良關閉了酒坊,讓慕名而來的酒客們掃興而歸。

其間朱良倒是起了歹念,想要說服父親帶著醉仙果遁走。不過朱青水卻是厲聲呵斥了朱良。倒不是出於道義,而是呵斥了朱良根本不知曉築基修士的厲害。

然而朱青水依舊還是小看了築基修士,不,應該是小看了秦鋒。殊不知秦鋒與惡魘早已聽得了其父子二人的對話,雖然他們布置了一個粗陋的隔音陣。卻不知因自己的謹慎,才保的了性命。

惡魘霎時就欲暴起殺了此二人,不過秦鋒阻止了惡魘。誰人的心中沒有雜念?雖然朱良這小娃起了歹心,但那只是一個不知世事的小孩而已。何況朱青水終究是克服了這貪欲,又何必因其心中的私欲而制人之罪呢?若因人心中的齷蹉念想便要制人之罪的話,便是聖人菩薩也是難脫其罪的。

對於主人的說辭,惡魘不以為然。但畢竟是自己的主人,惡魘還是聽從了主人的命令。並且恪守著本分,時刻監視著附近的安全。最主要的還是緊盯著朱青水與朱良二父子,恐其二人偷工減料私下藏得一些原料。即便是後來一切材料都投入到了釀酒容器之中,惡魘也沒有絲毫放松警惕。

轉眼一月一晃而過,只有秦鋒倒是樂的逍遙,除了平日依舊清苦的修行。每日還在後院裏翻看著玉簡,品嘗著北國之境的美食。

朱良這小兒倒是聰穎,安排著酒坊的仆役四處替秦鋒搜羅美食。每日都來與秦鋒請安探討道法上的不解之處,禮法之處更是做的無可挑剔。

然而朱良雖是一個小孩,但那日對秦鋒的算計已經讓秦鋒心中起了芥蒂。若非看他是一個不懂世事的小孩,定要讓他知曉自己的厲害。所以每日都是草草應付,對於道法上的解惑也是不冷不熱,深晦的問題更是不願解答。草草的將他打發走便是。

正是太陽高掛之時:“老師,徒兒給你帶來了西城的冰糖肘子,甜而不膩可是我北國之境的一絕。”卻又是朱良這小孩來了,厚顏的稱著秦鋒為老師,手上還提著一個精致的禮盒。

秦鋒頭也沒擡吱了一聲:“嗯。”正在石桌上下棋,這是北國之境獨有的棋盤——戰國旗,倒是頗有意思。

惡魘正化作了人形與主人對弈,絲毫沒有留手,然而總是棋子上要輸上一分。心中正是不爽,見那朱良前來打擾。猙獰的面目霎時擡起,帶著殺意的目光狠狠的凝視著朱良。

朱良愕然:“啊!”只覺心中愕然,連手中的禮盒都掉在了地上。恐怕惡魘這猙獰又帶殺意的眼神,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成為朱良的噩夢,甚至是以後修行上的心魔。

秦鋒呵斥了一聲:“惡魘。”有些無奈,這惡魘什麽都好,對自己也是絕對的忠心。就是心眼太小,睚眥必報,吃不得半點的虧。不過這也不見的一定是一個缺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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